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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久等了!

感受得到大家的集氣,卻實在難以挑出適當的試讀篇章焦急得不得了……
因為本集就像是東方特快車一樣,劇情超緊湊,環環相扣,每段都是雷啊!(所謂的雷就是劇透)
於是……挑了開頭和中間的小小片段節選,讓大家嘗鮮、猜猜猜吧XDDD(飛快逃)

那麼我們先來欣賞封面/

這次的主角可是深藏不露的美麗(又凶暴)的精靈啦~~~當然!我們的蘇琪同樣能過關斬將的吧?!
同時,真正的最佳男主角寶座之戰是不是終於要揭曉、塵埃落定了呢?

封面正面.jpg

A Southern Vampire Novel:Dead And Gone

南方吸血鬼系列:全面琪動
莎蓮.哈里斯(Charlaine Harris)◎著
高瓊宇◎譯

蘇琪現在的身分多到連她自己都覺得複雜──與吸血鬼領袖以血液相連,是狼人族群之友,哥哥是個豹人,她老闆則是變形人,再加上蘇琪真正的身分……光是這些就讓她在超自然生物界裡如閃耀的箭靶一般,每天醒來都要感謝還活著。而此時狼人和變形人竟然決定公開他們的大祕密!
  結果招引的不僅是殺身之禍,連帶傾巢而出的古老族群也攪和在一起。
他們要的不是和平,而是戰爭……

邪惡得美妙……又越來越狂暴!」──達拉斯晨報

充滿懸疑推理的南方吸血鬼系列,是一等一的喔!」─丹佛郵報

確定出版日為11月9日!敬請各位期待支持^_^


 

 

 

試讀一

 

 

「白種人吸血鬼絕對不應該穿白色的衣服!」電視節目的主持人大聲強調。「目前我們攝影機偷偷追蹤拍攝的對象是笛雯.唐,她變成吸血鬼大約只有十幾年的時間,現在正為今天晚上的慶祝場合盛裝打扮,你們看她挑的那幾件衣服!實在錯得離譜,根本不適合她的膚色!」

「她的腦筋在想什麼啊?」另一位女性的聲音酸溜溜的品頭論足。「簡直就是還活在九零年代!你們看她挑的上衣,如果那個叫上衣的話,她的皮膚明明在大叫我要穿對比色,結果她選的是什麼?象牙白!整個人活脫脫的像一個海夫牌的大型垃圾袋!」

我停下手上綁鞋帶的動作,抬頭打量節目接下去的發展,兩位負責捍衛時尚的吸血鬼不只嘴巴上品頭論足,最後還一起衝向那個不幸的受害者……噢,對不起語誤,該說是幸運中獎的吸血鬼,準備強迫她接受全面性的外表整頓,改頭換面一番,這份從天而降的驚喜大禮還是拜她朋友告的密。

「看起來大概不會很順利。」澳大薇亞.范特評論著道,雖然我的室友艾蜜莉亞.布德威幾乎是用半強迫手段把她的師傅塞進家裡來──純粹是基於我在情緒最脆弱的時刻無意間說出來的邀請──結果這樣的同居安排到目前為止還算順利。

「笛雯.唐,這一位是『最佳衣著』吸血鬼雜誌社的碧芙.雷韋托,我是陶德.希布魯克,妳的好朋友緹莎打電話來向我們求助,說妳迫切需要服裝方面的協助!我們私底下針對妳的穿著風格一連拍攝了兩個晚上,發現──哎呀!」一隻雪白的手在攝影機前方一閃而過,就在陶德的喉嚨附近,隨即消失無蹤,留下一個血淋淋紅通通的傷口,攝影師的鏡頭聚焦在喉嚨的地方一再流連,接著播出陶德頹然無力倒在地板上的畫面,鏡頭又舉起來追蹤笛雯.唐和碧芙兩個女人纏鬥的過程。

「啊,」艾蜜莉亞說道。「看起來是碧芙占了上風。」

「她比較有警覺性,」我說。「妳有沒有注意到她是女性,但是讓陶德率先進門?」

「我把她制服了!」碧芙得意洋洋的對著攝影機嚷嚷。「笛雯.唐,趁著陶德需要恢復的時間,我們要先查看妳的衣櫃,一位很可能會長生不老的女孩子不應該打扮得很老氣,我們做為吸血鬼,眼光必須往前看,不能卡在老掉牙的時代,一定要站在流行的最前端!」

笛雯.唐發出哀叫的聲音,「可是我喜歡自己的衣服!它們是我個人風格的一部分!妳扭斷我的手臂了。」

「別擔心,會復原的。聽好,妳總不會想要被人冠上一個綽號,說妳趕不上流行吧?時間在往前邁進,妳的腦袋不可以卡在落後的過去!」

「呃,我想也對……」

「好極了!我現在要放開妳,從陶德咳嗽的聲音來判斷,喉嚨的傷勢肯定有了改善。」

我關掉電視機,低頭綁上鞋帶,對著最近剛迷上吸血鬼實境秀的室友艾蜜莉亞搖搖頭,再從衣櫃裡面拿出紅色外套,這件衣服提醒了我,自己和吸血鬼之間還有一個真正的大問題尚待處理。算算時間,內華達州的吸血鬼國王併吞路易斯安那州已經有兩個半月了,在這一段時期裡面艾瑞克.諾斯曼一直全神貫注、急切的想要鞏固自己在新王國當中的地位,並且審慎評估往日殘餘的舊勢力。

我們本來要約時間討論關於艾瑞克新近恢復的記憶,結果一延再延,而在那一段咒語籠罩而暫時失去記憶的日子裡,我們曾經共度了好些奇特又緊密連結的時光。

「我現在去上班,妳們今晚有什麼計畫?」我詢問艾蜜莉亞和澳大薇亞,同時穿上外套,路易斯安那北部不像真正的北方那麼酷寒,但是入夜的氣溫會降到華氏四十度,比現在冷很多。

「我的外甥女和小孩要帶我出去吃晚餐。」澳大薇亞說道。

趁著老婦人低頭縫補襯衫,我和艾蜜莉亞驚訝的對看一眼,自從搬來我家以後,這是她的外甥女第一次來找她。

「今天晚上崔要和我一起去酒吧。」艾蜜莉亞匆促的回答,掩蓋尷尬的停頓氣氛。

「所以我們在梅洛特見囉。」我已經在那裡工作了很多年。

澳大薇亞說道:「噢,糟糕,針線的顏色用錯了。」她起身走回自己的房間。

「看來妳和潘已經分手了?」我問艾蜜莉亞。「妳和崔的交往似乎發展得很穩定。」我把白襯衫的下襬塞進黑長褲裡,朝壁爐上的舊鏡子看了一眼,頭髮跟往常一樣綁成馬尾,有一小綹散開,被我塞了回去。

「潘只是一時的迷戀,我相信她對我也有同感,至於崔,我是真心喜歡。」艾蜜莉亞說道。「他不只沒把爹地的鈔票放在心上,也不擔心我是女巫,閨房裡的表現更是棒得沒話說,我們相處非常愉快。」艾蜜莉亞露出那種貓咪吃了金絲雀一般滿足無比的笑容。即使外表像個身材健美、家住市郊的年輕媽咪──閃亮的短髮、牙齒雪白、笑容甜美、眼神清澈坦率──但經常是「性致」勃勃(按我的標準看來),而且對象和範圍都不拘。

「他是個好男人。」我說。「妳有看過他變成狼的模樣嗎?」

「沒有,但我充滿期待。」

我從她近乎透明的腦袋裡瞥見一絲端倪,幾乎嚇得跳了起來。「這麼快?他們要公開了?」

「妳可以不要這樣嗎?」艾蜜莉亞對我的透視能力通常都是以就事論事的態度來看待,但是今天例外。「我必須幫別人保守祕密耶!」

「對不起。」我真心道歉,但也忍不住為自己叫屈,畢竟在家裡應該可以鬆懈一下,不用花力氣去繃緊神經,畢竟每天的工作時刻都是一種艱苦奮鬥。

艾蜜莉亞立即說道:「我也覺得很抱歉,哎,要預備出門了,等會兒見。」她步履輕快的走上樓梯,幾個月之前她才和我一起回來這裡,在那之前二樓的空間大都閒置不用,她離開紐奧良的時間剛好和卡翠娜風災擦身而過,不像澳大薇亞的經歷那麼悽慘。

「拜拜,澳大薇亞,祝妳玩得愉快!」我嚷嚷著,從後門出去開車。

 

沿著漫長的車道穿越森林轉上蜂鳥路的時候,心底忍不住納悶艾蜜莉亞和崔.道森持續交往的可能性有多高,崔是狼人,專長機車修護,偶而也兼做待價而沽的保鑣;艾蜜莉亞則是前景可期的女巫,她父親經營的事業賺了很多錢,卡翠娜颶風不僅沒有損及他的財力,大部分存放在倉庫的材料都安全度過了颶風的襲擊,讓他有接不完的工作,持續十幾年都不會有問題。

按照艾蜜莉亞的思緒,今晚是個大日子──不是崔要向她求婚,而是要『現身』,他的雙重身分對我那熱愛稀奇古怪事物的室友而言是一種大加分。

穿過員工出入口,我直接走進山姆的辦公室,他就坐在辦公桌後面,「嗨,老闆。」山姆向來痛恨處理瑣屑的帳務,眼前可能是不得不做,也可能是藉這一招讓自己分心,因為他一臉憂心忡忡的表情,頭髮比平常更零亂,草莓色的波浪像光圈似的罩在頭頂上。

「妳要有心理預備,就是今晚了。」他警告。

山姆肯預先通知讓我引以為傲,畢竟我們向來很有默契,我忍不住露出微笑。「我預備好了,一定在場表示全心的支持。」我將皮包放進辦公桌的抽屜,走過去繫上圍裙,本來是預備跟荷莉交班的,工作交接完畢並討論過今天晚上的顧客以後,我又多補充一句。「建議妳今天晚上不要立即離開。」

荷莉敏銳的看了我一眼,她最近決定留長頭髮,染髮的髮尾看起來很像沾上黑色的瀝青,大約長長一吋的髮根露出天生的髮色,是淺咖啡色,因為她一直有染髮的習慣,甚至讓人忘記她本來的顏色是什麼。「這件事值得我約會遲到讓霍伊晾在那裡等待嗎?」她問道。「他和科迪簡直是情投意合,兩個人常常玩到連屋頂都要掀開了,不過我依舊是科迪的媽咪。」霍伊本來是我哥哥傑森最要好的死黨,結果被荷莉接收了,現在成了她的追隨者。

「妳應該多留一會兒。」我暗示的朝她揚揚眉毛。

荷莉說道:「狼人嗎?」看到我點頭証實,她的臉頓時亮了起來。「噢,天哪!艾琳肯定要發瘋了!」

艾琳是我的同事,我們曾經是好朋友,但在幾個月以前被一大串男朋友的其中一位影響,開始熱衷政治,現在的立場簡直就像站在匈奴王阿提拉的右翼,尤其是關乎吸血鬼的議題更是激進,還進一步加入那種名存實亡的教會組織太陽盟。此時此刻她站在負責的桌子旁邊,和她的男朋友魏特.史布林討論一個非常嚴肅的話題,史布林是太陽盟的重要幹部,白天在席里佛坡市的家得寶公司任職,不只頭髮禿了一大塊,還挺了個啤酒肚,不過這些都不是關注的重點,我只在意他的政治立場。他旁邊理所當然的跟了一個好兄弟,因為太陽盟的人似乎都是出雙入對的--這個習性酷似他們即將認識的另一個少數族類。

我哥哥傑森和朋友梅爾.哈特坐同一桌,梅爾在良辰鎮汽車零件廠工作,跟傑森同年,三十一歲左右,身材結實瘦削,一頭淺棕色的長髮,留著小鬍子,長得還滿討喜的,傑森最近和他幾乎形影不離,這也難怪,大概想填補霍伊留下來的空隙吧,少了死黨讓傑森渾身不自在,今晚他們各自帶了約會的對象,梅爾已經離婚,但傑森不然,按道理不應該公開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不過在場的沒有人忍心怪罪他,因為傑森的妻子水晶曾經被抓姦在床,外遇的對象也住在良辰鎮上。

聽說懷孕的水晶自己識相的搬回哈薩特的小社區去投靠親戚,(哈薩特社區裡無論任何一個親戚的家都願意騰出一個空房間來讓她居住,那個地方的規矩就是這樣。)哈薩特也是梅爾.哈特的出生地,不過他是少數的例外,寧願移居到其他的地方。

比較讓人意外的是我的前男友比爾和另一個吸血鬼克藍西坐在一起,即便是個活死人,我對克藍西的感覺卻是避之唯恐不及,他們桌子上各自有一瓶真血牌的飲料,然而克藍西絕不是那種無所是事就愛跑來酒吧喝一杯的類型,比爾當然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嗨,朋友,需要再來一瓶嗎?」我儘可能的裝出笑臉問道,只要比爾在附近經常讓我神經緊張。

「謝謝妳。」比爾很有禮貌,克藍西則不發一語的直接把空瓶子推向我。

我走到吧檯後面從冰箱拿出兩瓶人造血,打開瓶蓋放進微波爐裡(加熱十五秒最剛好),再拿出瓶子稍微搖晃以便混合均勻,然後把溫熱的飲料連同新的餐巾紙端去給客人,拿出飲料的時候,比爾冰冷的手指輕輕的碰了我一下。

他說:「如果妳家裡需要人幫忙,請打電話給我。」

我知道他是出於好意,只不過無意之間再度彰顯出我目前缺乏男朋友的生活模式,比爾的住家和我的房子就隔著一片墓園遙遙相對,以他平常喜歡在夜晚到處漫遊的習慣而言,肯定對我家裡出入的人口瞭若指掌。

「謝謝你,比爾。」我強迫自己對他微笑,克藍西則是一臉不屑的表情。

崔帶著艾蜜莉亞走進酒吧,先讓她就座之後才步向吧檯,途中一路跟其他人打招呼,山姆從辦公室出來加入肌肉男的行列,對比之下,崔至少比我的老闆高五吋,壯碩兩倍,兩個人相視而笑,比爾和克藍西頓時提高警覺。

本來播體育節目的電視突然在中場休息時段打出插播信號,一連串的嗶嗶聲引起顧客的好奇,紛紛轉向電視機的方向想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除了少數交談的聲音之外,酒吧逐漸安靜下來。銀幕上不斷閃爍著「特別報導」幾個大字,重疊的畫面下出現一個短頭髮,表情非常嚴肅的新聞播報員,用鄭重其事的口吻說道。「各位觀眾,我是馬修.賀羅,現在插播一個特別報導,就像全國各地的新聞編輯部一樣,席里佛坡市的攝影棚也有一位特別來賓蒞臨現場。」

攝影機的鏡頭往後拉呈現出整個畫面,除了主持人以外還有一個美麗的來賓,對著鏡頭稍微的揮揮手,她看起來有點眼熟,穿了一件寬鬆的夏威夷式姆姆裝(muumuu),就上電視的造型和服裝來說,這樣的打扮有些稀奇古怪。

「這位是派翠西亞.克萊米小姐,大約幾星期前才搬到席里佛坡市定居,派蒂──我可以稱呼妳派蒂嗎?」

「還是喊派翠西亞吧。」黑髮黑眸的女郎更正,我想起來了,她是歐喜德最近剛吸收的族群新成員之一,本人長得跟銀幕上一樣漂亮,舉凡姆姆裝沒有包裹到的部分都顯得健美而結實,她對馬修.賀羅露出笑容。「今天晚上我來這裡,背後所代表的是好些住在你們當中很多年的居民,自從吸血鬼一族成功的公開身分以來,我們終於決定也要起而效尤向你們宣布我們的存在,畢竟吸血鬼已經死了,連人類都算不上,但我們跟普通的活人沒兩樣,唯一的差異只有一項。」山姆提高電視機的音量,本來坐著的顧客紛紛轉動身體盯著電視機要看究竟。

主持人的笑臉變得很僵硬,焦慮不安的反應顯而易見。「聽起來很有趣,派翠西亞!妳──妳究竟是什麼?」

「謝謝你的問題,馬修!我是狼人。」派翠西亞的雙手抓著膝蓋,兩腳交叉,看起來精力充沛得足以擔任二手車市場的銷售員。看來聰明的歐喜德挑了一個最佳人選,再者,萬一計畫出錯害她當場被殺,呃……至少損失不大,她只是一個新面孔。

這句話一傳開,整個梅洛特酒吧幾乎是鴉雀無聲,比爾和克藍西雙雙起身去站在吧台旁邊,這時候我終於了解他們的出現是為了以防萬一,需要的時候便於在場維持秩序,應該是山姆特意請求他們的協助。崔開始解開襯衫的鈕扣,山姆穿了一件長袖T恤,直接拉過頭頂脫下來。

「妳的意思是只要滿月的時候就會變成狼嗎?」馬修.賀羅無法控制顫抖的嗓音,畢竟聽到這裡還要記得掛上笑臉和保持饒有興趣的表情真的很不容易,他不只做得很費力,而且效果不彰。

「幾乎隨時都可以。」派翠西亞耐心的解釋。「如果碰到月圓的時間,我們多數人就必須變身,但只要是純種的變形動物,即使在其他時間也可以變化外形。變形人有很多動物類型,我自己是變成一隻狼,這是半獸人當中數目最多的一類,現在我要開始示範這個奇妙的過程,請不要害怕,我不會受傷的。」她脫掉鞋子,依然穿著姆姆裝,我突然明白她之所以穿這種衣服是為了不用面對鏡頭寬衣解帶,派翠西亞起身跪在地板上,再一次微笑的對著鏡頭,整個身體開始扭曲走樣,周遭的空氣瀰漫著魔法的力量不住的抖動,梅洛特裡面每一個人都張著嘴巴發出「噢噢噢噢」的驚叫聲,無一例外。

當派翠西亞在電視銀幕上開始展現變化過程之後,山姆和崔也跟著依樣畫葫蘆的當下示範,兩人身上都穿著不介意會扯破成碎片的內衣褲,酒吧裡的顧客兩頭忙碌,一方面要看電視上的妙齡女郎屈身變成一隻滿口白色獠牙的生物,另一方面又緊盯現場的奇觀,看著他們認識多年的兩張熟面孔進行相同的過程,驚叫的聲音此起彼落,大多數的用語都不適合在講究禮貌的社會中重述,傑森約會的女伴蜜雪兒.舒伯特甚至不願意錯過好戲的站起身來看個仔細。

我真心為山姆感到驕傲,決定這麼做需要很大的勇氣,畢竟他在這裡做生意的利潤大小在某種程度上取決於自己是否廣受歡迎。


 

 

 


 

 

 

 

試讀二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我起身走進廚房拿起掛在牆壁上的話筒「哈囉,哪一位?」我意興闌珊的詢問。

「請問是史戴克豪斯小姐嗎?蘇琪?」

「是的,我就是。」我禮貌的回應。

「我是雷米.薩沃。」

他是我已然過世的堂姐海莉的前夫,他們生了一個小男孩,「很高興聽到你打電話過來,杭特還好吧?」杭特也是個深蒙上天祝福擁有「特殊天賦」的兒童,他的天賦剛好和我的相同。

「他還不錯,呃,關於妳說的那件事。」

「當然,請說。」我們即將討論心電感應術。

「他應該很快就需要別人的引導,不久就要去念幼稚園,鐵定有人會注意到他與眾不同的一面,當然啦,不會立刻就發現,不過遲早都會……」

「是的,別人遲早會注意到。」我正準備脫口而出,建議下一次休假的時候,雷米可以載杭特來找我或者我去紅溝鎮拜訪他們,但隨即又想到自己現在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精靈追蹤的目標,絕對不是邀請小孩來拜訪的好時機,而且誰又知道他們不會一路跟蹤到雷米家裡?截至目前為止沒有人知道杭特的存在,關於他特殊的天賦至今連曾祖父都毫不知情,只要奈爾不曉得,或許與他為敵的陣營就無法查出這個祕密。

總而言之,最好不要冒險才安全。

「我真的很想見他一面而且多了解一下,也願意盡心盡力的協助他,」我說,「但是目前真的不太可能,既然在他上幼稚園之前還有一些時間……或許一個月以後再約可以嗎?」

「噢,」雷米的口氣有一點不知所措,「我本來還希望趁休假的時候帶他過去找妳。」

「目前我有一些事情必須先行處理。」如果問題解決以後我還活著的話……個人生死的事情就先拋在一邊吧,我試著找出一個合理可信的藉口,想當然爾,信手拈來就有一個。「我的嫂嫂最近剛過世,」我以水晶為藉口,「等我先處理完細節……比較不忙的時候再約時間好嗎?」我沒有進一步解釋細節,「我答應會儘快,屆時如果你無法休假,或許請凱絲汀送他過來好嗎?」凱絲汀是雷米的女朋友。

「哎,這個部分剛好也出了一些問題,」雷米的語氣有些疲憊但又帶著微微的笑意,「杭特真的是童言無忌,直率的告訴凱絲汀,說她是假裝喜歡自己,還說她不應該老是幻想爹地不穿衣服的模樣。」

我連忙做個深呼吸,試著壓抑哈哈大笑的衝動,結果不太成功,「真的很抱歉,」我說,「凱絲汀聽了怎麼處理呢?」

「她嚎啕大哭,然後哭哭啼啼的告訴我,說她雖然很愛我,可是我的小孩是怪胎,隨後就離開了。」

「這是讓人最無奈的情節發展,」我說,「啊……你覺得她會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其他人?」

「應該頗有可能吧。」

這些情節聽起來熟悉又讓人沮喪,活脫脫的是我悲慘童年遭遇的翻版。「雷米,我真的很遺憾。」我和他雖然只有淺淺的一面之緣,不過雷米似乎是個好男人,看得出來也是一個關心孩子的好父親。「如果這麼說能夠讓你感覺好一些的話,看看我的例子,終究還是撐過來了。」

「可是妳的父母受得了嗎?」他的語氣裡夾著一絲笑意,還算有幽默感。

「沒有,」我回答道,「不過事情的發生其實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某天晚上他們開車回家的時候突然碰上大洪水,當時下著傾盆大雨,能見度很低、視線不良,黝黑的河水看起來就像馬路一樣,他們駕駛的車子直接衝過橋面被急流沖走了,同時失去蹤影。」我的腦袋裡突然響起一陣嗡嗡聲,似乎在發出某種信號提醒我這是個意味深長的念頭。

「對不起,我剛剛是在開玩笑。」雷米聽了大驚失色,趕緊表達歉意。

「哎,沒有關係,不過就是人生的遭遇而已。」每當你不希望另一個人對自己的感受大驚小怪的時候,就會用這種淡然的語氣來回應。

我們只聊到這裡,結論是等到我有空閒的時候再打電話。(所謂空閒時間的真正含意就是「沒有人企圖謀殺我」,但這一點我並沒有跟雷米明說。我就此掛斷電話坐在廚房的凳子上發呆,這是好一陣子以來首次回想起父母意外過世的往事。以前的確有很多悲傷的回憶,這是其中最讓人哀慟的;傑森當時才十歲,我只有七歲,因此記憶的內容可能有誤差,不過這麼多年以來我們討論了很多次,當然啦,奶奶也把前因後果覆述了好幾遍,尤其是她步入老年以後更加頻繁。內容都是千篇一律的沒有修正,就是一場罕見的暴雨,蜿蜒的馬路一路下坡穿過低漥之處,旁邊剛好有一條溪流,滾滾的黑色河水……他們在漆黑的視線下被捲入激流當中,直到隔天才找到貨車的下落,至於他們的遺體又隔了一兩天才發現。

出於習慣,我自動換衣服預備上班,頭髮整個往上梳綁成一條緊緊的馬尾巴,把所有鬆散的髮絲都用髮膠固定在原處,就在彎腰綁鞋帶的時候,艾蜜莉亞匆匆的跑下樓梯宣布她已經查遍了所有巫術記載的資料和管道。

「殺死精靈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跟鐵有關的工具。」她志得意滿的宣布答案。老實說看到她這麼熱心實在不願意潑她冷水,不過和鐵器相比,檸檬的殺傷力更強,只不過在做法上要偷偷的拿檸檬攻擊又不讓精靈有所警覺,實行起來並不太容易。

「這一點我已經知道了。」我提醒自己不要愁眉不展、一臉沮喪的模樣,「非常感謝妳努力協助,不過我需要的是能夠立時打昏他們的武器。」好讓自己有時間逃之夭夭,因為我不確定如果還要再一次拿起水管沖刷車道上的塵土,重覆那種不愉快的經驗自己能否受得了。

當然啦,既然碰上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選擇題,與其自己被抓,讓他們得以隨心所欲的報復,我寧願是敵人一命嗚呼。

艾蜜莉亞也正在化妝打扮,準備出門和崔約會,穿了一件名家設計的牛仔褲配高跟鞋,對她而言這樣的打扮很不尋常。

「幹嘛穿高跟鞋?」我好奇的問,艾蜜莉亞笑嘻嘻的咧著嘴巴,展示一口潔白又整齊的好牙。

「崔喜歡高跟鞋,」她回答,「至於牛仔褲有沒有穿都沒關係,妳應該看一眼我穿在底下的內衣!」

「謝謝,還是饒了我吧。」

「如果下班以後妳想改變主意加入我們的話,我打賭德瑞肯定願意來恭候大駕,他是真心誠意的希望能夠認識妳,別忘了他是個大帥哥,只不過他那種英俊不見得會吸引妳。」

「為什麼?這個德瑞究竟長得怎樣?」我忍不住有些好奇。

「這就是最最詭異的一件事,他看起來幾乎和妳老哥一模一樣。」艾蜜莉亞一臉懷疑的看著我,「單單這一點就可能讓妳打退堂鼓,對吧?」

我突然感覺彷彿臉上的血液整個被抽乾了,本來預備起身出門,突然頭暈目眩的坐下來。

「蘇琪?妳怎麼了,不舒服嗎,蘇琪?」艾蜜莉亞彎著腰焦躁不安的盯著我打量。

「艾蜜莉亞,」我的聲音突然變得粗嘎沙啞,「妳必須避開這個不懷好意的傢伙,這件事情不是開玩笑,妳和崔一定要躲著他,天哪,千萬不要回答他任何和我有關的詢問!」

我可以從她臉上流露的罪惡感判斷艾蜜莉亞已經回答了不少的疑問,她雖然是一個精明幹練的女巫,可惜缺乏足夠的能力分辨哪些才是貨真價實的人類,顯然這回連崔.道森都搞不清楚──雖然人類和精靈生下來的混血兒身上的香味,狼人應該可以有所警覺,不過話說回來,或許德莫和他的父親,也就是我的曾祖父一樣法力高強,擁有遮掩氣味的能耐。

「他究竟是何方神聖?」艾蜜莉亞提問,顯然被我嚇著了,這樣最好。

「他是……」我搜索枯腸試著找出最好的方法來解釋,「他想殺我。」

「這件事情和水晶的死有牽連嗎?」

「應該不盡然。」我專心的思考這方面的可能性,經由理性的考慮發現我的腦袋瓜完全無法接受這個念頭。

「這實在是讓人百思不解,」艾蜜莉亞說道,「我們過了好幾個月──呃,精確的算法是好幾週──普通而平靜的生活模式,接著就在一轉眼之間,突然變成這樣,複雜得不得了!」她雙手一攤,覺得很莫名其妙。

「如果妳心裡不安的話……可以搬回紐奧良去住。」我說得很遲疑,當然啦,艾蜜莉亞知道她有自由行動的權利,隨時可以搬離開這裡,而我只想要再一次的強調,除非出於她自己的意願,我不會把她扯到我自己的麻煩裡頭。

「不,」她的語氣很堅決,「我喜歡這裡的生活,何況我位於紐奧良的房子目前還在整修當中。」

她老是把房子整修當理由,我不是說自己希望她搬走,只不過從我的角度來看很難理解背後拖延的原因,畢竟她的父親是建商,手下的工人多得不計其數,應該隨時可以完工。

「難道妳不會懷念紐奧良的生活嗎?」

「當然會。」艾蜜莉亞立刻回答,「不過我喜歡住在這裡,喜歡我位於二樓的小套房,喜歡和崔約會,喜歡那個讓我溫飽的小工作,同時我最最喜歡的──簡直到了極點──就是躲開老爸的視線,因為這裡天高皇帝遠。」她親切的拍一拍我的肩膀,「妳去上班吧,不用擔心,假如明天早上還想不出任何辦法的話,我就打電話找澳大薇亞,現在我既然知道這個德瑞不是好東西,絕對會阻絕他靠近,崔也會小心謹慎,這方面他做得很好,一旦閉上嘴巴不說話,誰都沒辦法叫他開口。」

「他非常的危險,艾蜜莉亞。」我再一次強調,就怕我的室友稍微疏忽很可能遭遇危險。

「是,是,我明白了,」她說,「不過妳曉得我自己也不是好惹的,道森更是個戰鬥高手。」

我們相互擁抱了一下,我讓自己埋入艾蜜莉亞的思潮當中,感受其中的溫暖,忙碌,好奇和……一切往前看,艾蜜莉亞.布德威的個性絕不會沉溺在過去,總是忙著向前看,她伸手拍拍我的背脊,示意要鬆開了,我們彼此退後一步,各自出門。

我先去銀行辦事,然後到沃爾商場逗留,稍微搜尋了一番,終於找到架上的玩具水槍,特意挑了一組兩把透明材質的塑膠水槍,藍色和黃色各一支,當我想到精靈族的法力和凶惡的天性,再對照自己連打開該死的透明包裝紙抽出水槍的過程都要費一番力氣,突然間顯得我所選擇的防衛方法似乎非常的荒謬可笑,我用來對抗精靈攻擊的武器竟然是塑膠水槍和一把小鏟子。

我試著撇開心頭那一股烏雲罩頂般的憂慮,眼前要考慮的事項太多了……事實上,要害怕的事情很多,或許現在這個時候應該要效法艾蜜莉亞的方式,一切往前看再說,其餘的暫時拋在腦後,今天晚上需要先做的是什麼?持續壟罩在我心頭的擔憂裡面有哪一項是我真的可以先採取步驟解決的?或許今晚可以像傑森所建議的(就算傑森不說,我還是會這麼做,雖然危險從四面八方蜂擁而來,然而此時先找出謀殺水晶的兇手似乎是最重要的。)至於精靈的敵意我可以先武裝自己來防範,同時保持警覺防備太陽盟的狂熱分子的挑釁,此外我還能夠試著安排更多的防衛管道。

想到這裡,因為我對席里佛坡市的狼族有過貢獻和協助,他們應該可以提供保護,同時新上任的吸血鬼國王也答應要給我一把保護傘,因為我救了那傢伙一條命,若不是我及時出手,菲利普.迪.卡斯楚肯定一命嗚呼,成了一堆灰燼。說到救命之恩,艾瑞克也是我的債務人,仔細想想,此時此刻不就是攤牌最好的時機,請他們兌現當時答應的借據?

我把車子停在酒吧後面,抬頭仰望天空,看起來烏雲密布,印象中大約是新月過後一星期左右,所以現在應該天黑了,我從皮包裡掏出手機,早上在床鋪旁邊的電話底下發現艾瑞克塞了一張名片在那裡,背面以潦草的筆跡寫了手機號碼,第二聲鈴響他就接了電話。

「喂,我就是。」他應答,單憑這句話就聽得出來旁邊還有別人在場。

他的嗓音勾起一股輕微的震顫,沿著我的脊髓往下傳遞。

「艾瑞克,」一開口說話就有點後悔,真希望自己事先花時間構思要求的內容,「國王說他欠我一份人情,」我鼓起勇氣繼續,察覺自己赤裸裸的要求未免大膽了,「我碰到致命的危險,不知道他可以提供什麼來幫助我?」

「危險的威脅來自於你那些年長的親戚嗎?」果真沒錯,他旁邊的確還有其他人。

「是的,呃,敵人還耍手段試圖透過艾蜜莉亞和崔.道森,介紹我跟他認識,他甚至不曉得我已經認得他的身分,或者是他對自己的偽裝能力過於自信,總之他是半人半精靈,卻站在反對人類的陣營,這樣的行徑實在讓人無法理解。」

「我明白了,」艾瑞克猶豫了一陣子才開口,「所以妳非常需要有人保護。」

「對。」

「妳開口要求是基於……?」

如果週遭的旁人是艾瑞克的部屬,他可以直接吩咐那些人離開好讓他接聽私人的電話,既然沒有這麼做就表示在場的很可能是來自於內華達州的吸血鬼--珊蒂.賽克瑞、維特.麥頓,或者是菲利普.迪.卡斯楚,不過國王本人應該不可能在場。畢竟卡斯楚擁有的投機事業群獲利的核心位於內華達州境內,他本人多數的時間當然要在那裡坐鎮管理,過了半天我終於領悟艾瑞克的言下之意是要確認我是以他的床頭人兼「妻子」的角色,或者是以他債主的身分提出這樣的要求。

「我以菲利普.迪.卡斯楚救命恩人的身分來提出請求。」我說。

「既然維特剛好就在酒吧裡,我會把妳的陳情案轉告給他知道。」艾瑞克溫和的說,「今天晚上再跟妳確認結果。」

「好極了。」我想起吸血鬼出奇敏銳的聽力,趕緊再補充一句,「非常謝謝你,艾瑞克。」彷彿我們只是普通交情的熟人而已。

即使在心底我也蓄意逃避關於我們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的問題,直接收起手機,匆匆忙忙的走進去上班,因為電話的拖延已經遲到了幾分鐘,原本憂心忡忡的心情,現在跟艾瑞克談過以後,我對自己未來存活的機率感到樂觀很多。

 

 




(試讀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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